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☆、新月早產

關燈
☆、新月早產

作者有話要說: 如果,能換一個位置,讓我永遠的站在閣樓上和你一輩子相望。我寧願拋棄現在的日日相守!

那一夜,胤禛都沒有邁出耳房一步。黑暗中,新月抱著被子坐著床上,他在做什麽呢?真想過去看看。一想到胤禛暴跳的青筋,心裏就不由的哆嗦。在心裏一遍遍的呼喚著他,卻連在心裏都不敢只念他的名字。你把我的心都主宰了,為什麽就不能把你的心敞開一點點,讓我有一點蜷縮的縫隙。

偷偷地把每月的份例省下來,告訴銀屏,年前的時候要把家具擺設再換回來,省的他不喜歡。

自從這件事以後,新月消沈了好多。暫時胤禛還是每天會來,雖然冷冷淡淡,可一看到外人殷羨的目光,她覺得是值得的。她寧願騙自己,胤禛還是計較她的。她年新月不是別的女人,對他來說可有可無。她年新月有她的哥哥,有她為了胤禛不顧一切的決心。這只是時間問題,胤禛要接受她終要一個過程。是的,他不是一個薄情的人,也不會一下子就把瀾兒拋到腦後。年新月願意等,等他接受自己的那一天。

她乖乖的,安靜的在芙蓉齋裏做著她該做的一切。時間永遠是最好的療傷藥,忘記傷痛,憧憬未來。摸著還未明顯隆起的小腹,將為人母的喜悅,也抹淡了胤禛帶給她的冷落。

日子真像冬日裏枯樹上的葉子,年覆一年,重覆著它經年不變的步子。有時候會想,掛在枝頭的廖落,怎敵泥土的體貼。一味的執著,究竟是為了什麽?

天越來越冷了,馬上就要進臘月了。臨近新年的喜悅,連胤禛都放下一慣的矜持,偶爾也和高無庸他們嬉鬧上幾句。歲月的無情,怎能淹沒他的摯真本性。

新月也拋開了以往心事,一心一意的忙著還沒出世都孩子的衣服。正午的時候,她和銀屏一臉幸福的在太陽底下做著針線。那樣的日子裏,總是有回到從前的恍惚。還是漪瀾閣裏,柔柔的風,伴喝著她們快樂的笑聲。

她母性的溫柔,有時候也讓胤禛有過剎那的心動。只在那一瞬,又悄悄地隱於心底。

宮中祭祀,康熙賞了各位皇子宗室不少酢肉。按照以前的規矩,還是給了芷姍大半。其餘的個房也都差不多。不用去問,高無庸也知道漪瀾閣要比其他的地方多出一些來。胤禛心裏稍稍安慰了一下,至少奴才們對她還是恭敬的,不敢私下裏去給她小鞋穿。

又想到新月肚子裏的孩子,腦海裏滿滿都是弘暉的影子。“也多給芙蓉齋一份吧!”

高無庸送去的時候,新月親自去接。“主子的比別人的多了好多。”銀屏說道。

新月問她:“這個你怎麽知道的?”

銀屏說:“才去李側福晉那裏,小盧端著個食盒,給她送酢肉呢。奴婢就跟著看了看,比主子都少多了。”

新月聽了心裏很感激胤禛,酢肉可是上天賜的福佑,若是胤禛心裏沒她,怎會這般待她。若是因為孩子,李氏也有三個孩子,比她底氣足著呢。

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和高無庸說:“高總管,煩你問爺一聲,要是有空,能不能過來芙蓉齋用晚飯?”

高無庸回道:“奴才會回爺的。主子要是沒有別的吩咐,奴才就下去了。”

新月知道他一向謹言慎行,不會多說一句,亦不再為難他“高總管盡管去忙,就是不要忘了問爺一聲就行了。”

高無庸還在為怎樣措辭去應胤禛的責怪的時候,胤禛出乎意料的答應了。腦海裏老是有弘暉在叫他阿瑪,讓他從來都沒有這般的渴望,渴望一個孩子的到來。

胤禛的到來,也出乎了新月的意料。日影才西斜,胤禛從沒來這麽早來過。

眼前的新月笑語盈盈,一如初見新月時的靦腆。她在胤禛的心裏,一直都是那個□歲的孩子,靦腆,拘謹,可憐。後來,她又到了漪瀾閣,無意中竟當她是兒女輩去看待。自從那次新月在書房門口為了瀾兒怒斥於他,更讓他心裏生出如父如兄的垂憐。

曾經的新月是那麽純真無邪,歲月的蹉跎,人世的無常,終究也不能讓她免了俗。為什麽你是年羹堯的妹妹,實在不願讓你跳進這個火坑,可你偏偏非要進來。你從一開始就知道,你所求的我給不了,我不過是在利用你,可你還是上趕著來了。

想到這裏,即使她有錯,也不忍苛責於她。吃飯的時候,殷殷為她夾了幾次菜。這倒讓新月一時適應不下來。

臨睡的時候,新月有些忘情,伸手去為胤禛解衣扣。

本能的用手擋過,新月伸出去的手,尷尬的停留在半空。胤禛極不自然的解釋:“你的身子越來越重了,自己要留心,凡事不要勞神費力。”

不等新月搭話,就催促她“早睡了吧!”

清冷的風,透過厚厚的錦被,鉆進她的心裏。真想那個寬大的懷抱能為她張開。艱難的側過身來,想依偎在胤禛的身上。身子太重,帶著一陣聲響,夢中的胤禛卻翻過身去,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脊背。伸過手,想撫摸他的肩膀。他均勻的呼吸,說明他睡的那樣香甜。不忍去吵醒他,只在黑暗中註視他隱隱的輪廓。

再次醒來,已經三更時分。轉頭一看,身邊已經沒有了人。空落落而冰冷的被窩!他已經起來很久了。外面沒有一絲的風,清冷的讓人畏懼。他又在耳房裏看書了嗎?躡手躡腳的起來,隨手披了一件夾襖,也沒有驚動下人,獨自一人去耳房裏。

剛進耳房裏就感到一股冷冷的空氣自外而入,沈重的氣流吹的燭火忽明忽暗,胤禛一個人負手立在窗前。窗子大開著,雖然沒有風,汩汩的冷氣依然沁到人的骨子裏去。這些奴才真是越來越懶了,睡的時候竟然都不關好窗子!要是凍壞了爺,可不是玩的。

胤禛出神的望著窗外,絲毫沒有覺察新月的到來。他像一尊雕像一樣,一動不動。只有眼中哀傷溫柔的眼神,還能證明他是有思維的。順著胤禛的目光,看向窗外,漪瀾閣的閣樓盡收眼底。在燭火的映照下,昏黃的窗戶紙,溫暖而孤寂。難道,那裏還有人沒睡嗎?是誰搬到閣樓裏去住了?

新月不禁怔了,胤禛微挑的嘴角舒展了緊皺的眉頭。嘆息一聲:“瀾兒,怎麽你還不睡?”心裏驟然一冷。窗外的閣樓上,窗戶紙映著一個剪燭花的身影。再熟悉不過的影子!那邊是長久的佇立,這邊也是一樣的凝望。

夢終於醒了,再也無法去欺騙自己了。如果,能換一個位置,讓我永遠的站在閣樓上和你一輩子相望。我寧願拋棄現在的日日相守!為什麽,為什麽,你始終就不能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一眼。不能用這樣的柔情,來呼喚我一聲?瀾兒,你究竟比我多了什麽?難道,我就不及你的一絲一毫!?

外邊驟然風起,吹滅了幽暗的燈火。這樣緊的北風,明天一定會下的厚厚的雪。回身時,慘淡的月光照在新月煞白掛滿淚水的臉上。夾襖不知什麽時候掉到了地上了,不知是因為冷,還是因為心痛,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。

胤禛一驚: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這麽冷,快回去!”沒等胤禛走過來,新月身子一歪,就倒在了地上。

胤禛心裏一沈,疾步上去,抱起倒在地上的新月。身子已經冷透了,顫抖的心都要跳了出來。“新月,你怎麽了?新月!”

回答他的是揪心的痛哭聲。高無庸被裏邊的動靜驚醒,趕緊穿好衣服過來。“爺出什麽事了?”高無庸急忙問。

“高無庸,快點把燈點上!”高無庸這才反應過來,裏面黑漆漆的,摸著黑點好燈,又把敞開的窗戶關上了。新月的身子越來越冷,痛苦的縮成一團,身上的冷汗打濕了薄薄的衣衫。

“新月,你不舒服嗎?告訴我啊!”

“肚子好痛,我好痛!”

胤禛接過高無庸遞過來的披風,裹在新月的身上,抱著她走到內間的房裏。一邊走,一邊急聲的說“高無庸,去叫大夫來!不,去宮裏請太醫!”

高無庸為難的說:“爺,宮門還沒開呢,現在請不了太醫?”“混賬東西!那就趕快去叫大夫來,楞著幹什麽!”

銀屏昏頭昏腦的起來,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“爺,主子怎麽了?”

胤禛沒有理她,只柔聲的問:“新月,你好點了嗎?大夫怎麽還沒有來!別怕,我去給叫人去。”

新月緊緊地抓住他的手:“爺,你不要走,別留下我一個人。”

“別怕,別怕,我沒走。你堅持一下,告訴我,你怎麽了?哪裏難受?”

新月疼的語無倫次的說:“肚子好痛...好難受,我好冷!”

胤禛無聲的抱住了她,像是抱著那個可憐的孩子。負疚感縈繞在他的心裏,也許當初不該把她和她哥哥一樣看待,不該把她收到房裏來。她動的是少女的春心,自己就該拒絕了她,成全了她和李衛。他不可能給她真情,永遠都給不了。

高無庸和張之正急急忙忙的趕過來。自從上次,張之正治好了胤禛的時疫,他對張之正就很相信。心急如焚,顧不上虛禮“你快看看,側福晉是怎麽了?”

張之正搭脈之後,回道:“回王爺,側福晉好像要早產了。”

早產!裏面的人都吃了一驚。銀屏不敢相信的說:“主子才有七個月的身子,還早著呢!”高無庸比她還要懂得多一些,提醒胤禛說:“爺,那趕緊去找穩婆吧?”

胤禛回過神來:“快去!再去告訴嫡福晉一聲,讓她也來這邊照顧一下。”“是!”高無庸一路小跑著出去了。

意識模糊中,新月叫著“爺...爺...”胤禛坐在床沿上,攥著她的手,不住的說:“我在這裏,不要怕!”

不光芷珊,其他的院裏也被這裏的動靜給吵醒了。連嫡福晉都去了,她們哪敢再睡安穩覺,大半夜的都起來,到芙蓉齋來看看。趁著人亂,銀屏偷偷的走了出去。

漪瀾閣在王府裏偏安一隅,沒有聽到動靜。綺霞睡得正香,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。“大半夜的誰啊,也不好好的睡覺。也不知有沒有驚醒小福晉。”

綺霞去開門的時候,瀾兒也已下的樓來。她還沒有睡呢,早就聽到了芙蓉齋那邊鬧得人仰馬翻的。心裏還在納悶,報信的人就到了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